第十二章（2018.10.16-2019.05.09）改
“旧事？”
卫庄冷冷一笑，“一个让韩国最尊贵的人都恐惧的旧事……”目光又停留在城门方向，紫女知道他又在等那个‘讨厌的聪明人’了。
“九公子韩非还真是个有趣的人。”紫女状似无意说出韩非行踪，“前些日子九公子回都，据前方迎接队伍传回消息，未顺利接到九公子，行踪不明。”紫女笑了笑，“接应的人急得团团转，没过几日，这位九公子不声不响的自己回来了。全国上下竟只有红莲公主知晓他的行踪。”
卫庄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句话在原地打转。“轻易露出软肋真是愚蠢。”
跟随一道白影在房屋间穿梭，最终在一处宅子翻墙而过，内院红衣白发男子已等待多时。
卫庄见面便说：“虽然此次走了另一街区，但从方位上不过是从同一座宅子的另一个门进来而已”紧接又说，“如此愚笨的方法，可不像你的行事风格。”
与白亦非擦肩而过，背对而立。“若我没记错，我们前几日才见过面。”
“你可以选择视而不见，但你还是来了。”
在白亦非看不见的地方，卫庄手握成拳，白亦非说话的语气让他很不舒服，这种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觉无异于把命脉握在别人手中，令人恼火。
“你自以为很了解我，可以肆意窥探他人内心，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说到底不过是我给你一个机会想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现在看来，你的手法真是拙劣到让人失望。”
年轻的狮子急于打败老狮王在草原上立下威信，让所有生灵知晓他的强大并仰望于他。
此次谈话又是不欢而散，晚间得到李希府上大火的消息。与其说是期限使然，卫庄更觉得这是白亦非给他的下马威。
悬在头顶的屠刀还是落下了。李希知晓自己命不久矣，每日匆匆整理证据准备上达天听，但终究是晚了一步。
黑衣杀手如鬼魅现身，与黑暗融为一体。偌大的府邸竟无一人察觉或者察觉却无力反抗。
很快，李希也见识了夜幕的手段。杀手飞身而过出手极快，自己身为猎物在被屠杀时竟没觉得疼也没有害怕，好似时间都变慢了。身为文臣，李希惊讶自己居然能看清杀手所有的细微动作，内心不由得想：动手干净利落，拥有这样的杀人组织，也怪不得姬无夜目中无人了。而后又感叹：王开他们也是这样丧命的吗……
像是过了数十年那样久，李希感觉有风凉飕飕的吹到自己脖子上，下意识伸手挡住脖子，碰了一手的黏腻，李希瞬间意识到那是自己的血，平静的连自己都愕然。
下一秒，所有的感觉复活，意识也回笼了。恐惧和愤怒将自己淹没，但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身体重重倒下溅起微尘，李希指责他们，骂他们动摇国之根基，骂他们贪心不足，骂他们视人命如草芥。心中催促着杀手离开，一遍遍乞求神灵听到自己最后的心愿。
整个府邸无一活口，想来已经完成了夜幕的要求，应该快走了。只要大王知晓自己的死讯，就一定会派人查案，届时密函就能传给大王，那我也死而无憾。
死气的脸上艰难的扯动嘴角，完成一个诡异的笑容，但笑容也没保持很久。
墨鸦拿起藏着密函的竹节把玩，在一端倏地燃起火苗，竹节一寸一寸的烧成灰，密函也已化身微尘消散在天地间。南宫错喉咙发出‘呵呵’声，死不瞑目。
无辜的人终被拖下地狱。
新郑上至君王下至黎民百姓都生活在鬼兵杀人案带来的惶惶不安中。
“你说的没错，的确是个让人头疼的聪明人。”
卫庄提起些兴趣，懒洋洋的回答：“哦？我记得之前的前缀不是这个。”
紫女：“就目前的接触而言，我并不讨厌他。如果他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会是个很难缠的对手。”
卫庄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着很有自信的话，“不会的，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破解密码的钥匙顺利‘换’到韩非的手里，紫女叙述当时场景。
“和以往一样，今日仍由农家司徒万里主持，参与易宝的有胡人首领头曼单于，燕国太子丹，燕国雁春君，燕国杀手荆轲，还有公子韩非。”紫女说：“你怎么知道韩非一定会交换？”
“因为他想建立新的规则。”
紫女对这个回答一点都不意外，“所以，我们是一样的？”
“不。”卫庄答道：“这只是一个试题，而我们，在等待他的答案。”
紫女接上后半句，“以此来决定，要不要更换人选。”
“把隔壁的房间准备好，很快还会见面的。”
卫庄很少将行踪告诉紫女，但意外的她总能知道他去哪儿。“你……去那了？”
卫庄：“嗯。”
一时就静下来了。
如今的形式早已是今非昔比，也不再轻易受制于人，但那座寒华殿还在，曾经的人也在。
没过几日，南宫府的老奴巡夜时，发现南宫错吊死在房中，墙上一枚巨大的血手印与‘还’字叠加，不平凡的夜里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息，吓得老奴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无源之火悄然出现，烧尽所有残存的灵魂。
大火扑灭后，禁军带队搜查，整个宅院烧的废墟一片，余正房几根半毁房梁摇摇欲坠的架在上面艰难维持脸面，李希挂在房梁上随风摆动，活像一块加工好的腊肉。奇怪的是南宫错的尸体除了被烤的脱水外丝毫没有被大火灼烧的痕迹。
“南宫错死了。”卫庄看着天边火光，半点没放在心上。
卫庄到的时候白亦非正在书房中独自饮茶，棋盘棋局已布好，对面放着一杯热气升腾的‘茶’，似乎笃定有客人造访。
看清茶杯中物——热水里飘着几朵梨花，卫庄冷嘲道：“雪衣堡连杯像样的茶都拿不出来了吗？”
“梨果捣汁内服可润肺凉心，可解疮毒酒毒。[1]但现在是初春，没有梨果只有梨花，将就一下吧。”说罢落下一子，催促道：“该你落子了。”
“依我看，该清肺凉心的人是你吧，老~人~家~怎么这么急躁。”
卫庄故意在‘老人家’那里拖长音，以报复近来白亦非给他添的麻烦，只是这惩罚难免有些不痛不痒，卫庄也这样觉得。
白亦非因着卫庄不按套路出牌而疑惑，然表面不显半分。“鬼谷子就教会你耍嘴皮子吗？”
[1] 梨果的功效是在360百科查的，不知道能不能解疮毒酒毒，我们最常见的就是熬汁润喉清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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