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018.06.17-2018.06.23）
“紫女姐姐……”门外女声有些踌躇不安的请示紫女。
紫兰轩上下皆知这个房间任何人不得靠近，只知晓里面住了个神仙似的美人，今日贸然打扰也实属无奈……
“何事”紫女拉开门防备的询问。
红瑜头也不敢抬从腰封里拿出一个荷包交给紫女“方才来了位奇怪的客人。来了既不点歌舞，也不许姐妹们靠近，就坐在那里到处乱瞟，也不晓得在找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又说要找管事的来，我要去叫姐姐可他又说找的不是姐姐。然后他留下这个香囊说姐姐看了自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紫女瞥了一眼那荷包，荷包由上好的纯白料子制成，右下角用鲜血染成似得丝线绣成的赤色蝙蝠。只一眼，紫女便将事情前后都串联起来。“你去忙吧……”
红瑜弓腰垂眸退开，还是没敌过好奇心在门即将合的瞬间看了一眼。一位雌雄难辨的美人在烛火下研读书简，灯光模糊了身影。
卫庄察觉有一道视线，抬眼看去，视线交接碰撞。红瑜捂着脸噔噔噔跑开。
紫女对这一切并未察觉，或是察觉了，装作看不到吧……
“庄，你看这个。”紫女把香囊推到卫庄面前。
卫庄对此没有半分意外，像是在意料之中似的。
荷包里是一块叠的方方正正的绢帛，同样在右下角绣着代表雪衣堡的赤色蝙蝠。
上面只有“速归”二字，这么张狂命令的口气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卫庄呢喃道：“也是该回去看望看望了”
……
趁着夜色，卫庄身着斗篷独自走在都城街道，左拐右绕来到一处别院后门。
雪衣堡的侍卫早已等候多时，恭敬地称呼一声小侯爷，卫庄冷哼一声只觉得讽刺。
别院中到处可见巡视的侍卫，布防比王宫还要严密，若是贸然闯入，怕是插翅难逃。
“侯爷，小侯爷到了。”
白亦非摆摆手，侍卫们迅速散开，仿佛从未出现在院子里一样。
“你来了？终于肯来见我了？”白亦非转过身以心为纸，以目为笔描绘卫庄的样貌。
“若不是你叫人去紫兰轩，我不会来。”末了又加上了那人的名字“白亦非。”
“我还以为你跑了三年就忘记我这个父亲了，你还记得我，吾心甚慰。只不过……”白亦非话锋一转，卫庄深知他又要故技重施，恩威并施，真是好手段，“也不知在鬼谷都学了些什么，本事没长多少，礼数教养倒是不剩什么了……”
卫庄：“侯爷想是忘了，我生来无父，自幼丧母，后虽被侯爷带入堡中，却时时谨记侯爷救命之恩，刻刻不敢放松心神。且，无人教过卫庄规矩，卫庄亦不知何为礼数教养。”
白亦非低声沉笑，“果然是鬼谷子教出来的人，不负纵横家的名号。”对于卫庄刚才的一番话也不恼。
卫庄不予理会，靠在窗边环视一周。
这里和他第一次来时一般无二，时隔多年，早没了当初那份恐惧，却仍旧感到不适。
“侯爷此时不是应该驻扎在外？又为何会出现在城内？莫非是侯爷抗旨不遵，私自回京？血衣侯掌管十万兵力，如此庞大的军队隐匿在都城外，却不向王上述职，难不成是要谋反吗？”冰冷的视线扫向白亦非，后者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这不是你该插手的事。”
“那我们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擦肩而过带起彼此的衣衫，一丝血腥味从卫庄身边路过……
卫庄微微皱眉，加快脚步离开别院。
白亦非仍保持背对门口，就像卫庄还在这里一样，语气间是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
……
“庄！”紫女匆匆来到卫庄房间，呼吸略带急促，“南宫灵被发现死于家中，身首异处。而且南宫灵手中还紧紧抱着一个郑国形制的头盔。”
“看来这幕后主使是想借鬼兵之事扫清所有障碍，下一个就该轮到南宫错、李希、姚丰了。”卫庄靠在窗边眼神依旧紧盯城门方向，神情寡淡似乎早在意料之中。
紫女灵光一现“这几人都是半月前鬼兵劫饷案的主审管，并且这些都是张开地提拔的，可谓左膀右臂。他们这是要架空张开地！”紫女说完又仔细思索一番，“可我听闻张相国之孙谦和儒雅温文如玉且绝顶聪慧，他们的计划没那么容易得逞。”
“张家若想化险为夷，一定会去找那个人……”卫庄缓缓开口“剩下三人还安然无恙，至少给了张开地喘息的机会”
紫女再一次听到卫庄提起那人，似笑非笑说：“又是那个令人讨厌的聪明人。”
紫女补充道：“一个有盲目自信的聪明人。”
……
紫女：“你说的果真不假，姚丰也死了，据说是家丁打理庭院时，在花土中发现的。王上派去的仵作检验是活埋”
“想必这新郑城内的人都认定这是鬼兵作祟吧。”
“不错。”
“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将人在府中灭口，又将张开地视为眼中钉的人也就那么一个。”
“姬无夜……”紫女眉头微蹙，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
卫庄紧接开口，“王开淹死家中，南宫灵身首异处，姚丰活埋……杀人灭口也要根据五行了吗，真是有趣”
“水，金，土……那李希和南宫错就是火和木了，可……”有一点紫女百思不解“我们的探子回来说，他们都是一击毙命啊……”
“不过是想让整件事陷入恐慌之中，将所有目光引向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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